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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男女之间有没有纯友谊?”

“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我的世界有那么一个人”

好感

还穿着高中制服的我们便已认识,即使他在我升高二就毕业。咖啡厅的阁楼,是我们并肩而坐的身影。身为数理竞赛省代表队的他,升学考试的内容完全是小菜一碟,我没有那般卓越,但在他的教学之下,也足够杰出了。

夜里,点播一首Bruno MarsTalking to the moon,那是阁楼咖啡厅常播的音乐。我喜欢他。

私立高中是监狱,保守家庭是牢笼,两点一线的中学生,能有什么生活。我看着铁窗,通着电话,只透过他的转述,窥探着外面的世界,偷尝一点「生活」。

那年,我没有考上他的大学,他正好也「只是喜欢」我,爱情未果。

成长

「欸!要不要来参加我举办的活动?」断断续续的联系,出现了那么一句邀请。

重逢之时,我感觉自己已不再是一个乳臭未干的书呆子,还从他的故事汲取心之所向,渐渐走出属于自己的风格。

Ability=Attitude+Conversation+Knowledge

没想到活动的开幕致词让我呆坐在台下,思考什么是成功?什么事情才具有意义?与会者们也让我开了眼界,短短二、三岁的年龄差距,好多优秀的人才已有属不清的成就,即便是「他」,也不如以前亮眼。原来,空有外表和语言能力的我,还有这么多方向可以进步,也有这么多人可以学习。究竟要如何成为强者?

辗转

第一次去夜店,是他们活动的包场。我看着高颜质、高学历的国内外人才,有的在吧台侃侃而谈;有的在舞池热舞;有的独自发光;有的成双成对,而我显得无所适从。

活动创办人发现了我,她是一位自信、豪爽的女性,朝坐在墙边的我走来,向我搭话,不久,一位魔术师J先生突然坐到我旁边,他尚未开口,她就在我耳边说:「他刚刚说你很漂亮。对了!无论如何笑就是了哦! Have fun!」还来不及道谢,曼妙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舞池。

J先生手上拿着调酒,变了小魔术、劝酒、向我要联络方式,语音未落,有人像是跟我约好般自在的邀请我跳舞,J先生似乎有些不情愿,而我不知是受到创办人的鼓励还是酒意,想试试看、测试今晚的自己。

周旋于不同的古龙水味之间,中英文不断切换,有英国腔的台湾人说:「Your eyes are so charming. How old are you?」也有来自非洲的男性,说了句「You are my best friend!」就拥我入怀然后邀舞,对当时的我而言,着实不知所措。

登场

靠着一句「Excuse me.」暂时逃离摇滚区的我,在吧台前看着酒单。

「不知道要喝什么的话,就点螺丝起子,可以要求酒感不要太重。」我想起他说的话。

「到底是你搭讪外国人还是外国人搭讪你啊?」他的声音好似是积在心中许久的疑问。为何只是想而已就听到了?我退后一步刚好撞在他的胸口。回头,我像是看到救星一般感动的说:「借我一下!」他的表情从调侃变成责任感,关心我:「怎么了?」我回应:「好多人一直搭讪我有点……」话还没说完他轻搂我的腰间,跟我说:「好,借你。」

他陪我聊了一些开心的事,心情缓和许多。没想到一位热情的Hip hop男子,带着奔放的舞步把我从「他」手中牵走,律动了几回合才肯放我走。「他」亲眼见识了我被带走的频率之高,从此一有人接近他就会按着我的肩膀。

我们走向游戏包厢,玩二十一点。

「除了记牌、算牌,还要观察玩家的表情。」

我看着他自信的模样,啊,差点忘记他是数学竞赛国手,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
「想不想多认识一些主办方的人?」离开包厢,趋于稳定的相处节奏,他提议为我介绍人脉,我答应了。

「酒借我。」他说。动身之前我用右手递给他,说只剩半杯,他一边说够用一边接过去。

「用左手拿酒杯,右手等等要握手。」他说。我思考了一下:对耶!如果用右手拿,走来走去认识人,要握手的时候手就会湿湿的。

后来的时光,一杯酒,两个人,几秒钟的准备时间(我们会在彼此耳边交换情报,也就是初步介绍自己认识的人,并决定谁先发言),进而互相介绍,彼此在社群网站成为好友。那份自在和熟悉,像是我们曾经用一辈子联手社交。

情缘

接近散场,震耳欲聋的嗨歌结束,取而代之的是抒情慢歌。在主办方的包厢小歇的我们再次被热情Hiphop男撞见,他像是惊觉得什么,而后开口:「你们要不要一起去跳?」我们相视而笑的答应了。

我再次把手机滑进他的西装外套,他一手搂着我的腰、一手轻放在我的肩膀,我也一样。不擅长跳舞的我,在他的调侃之下,一边斗嘴、一边任由他领舞。

「你刚刚有补妆吗?」他问。

「没有耶!」我得意地回答。

「喔那可能是太暗了(所以看起来变漂亮)而已。」他回应。

另外,我们还一起注意到,刚刚称赞我眼睛很美的男生,好似换了不少舞伴。

跟着音乐轻踏舞池,谈笑之间甚至忘记自己在跳舞,直到旁人大喊一句:「在一起啦!」原来是已经偷拍我们好几张的J先生。我们笑笑的,意外的无言以对。

在这个很美、很刺激的夜,心照不宣。

“莫名的缘分造就了今天的我们”

“那年的社交晚宴像是这两年的预告:一百分的默契/非情侣关系”

失去

大二的我失恋,他抽空跨越3个省来找我。

他说我瘦了。其实是我那一两个月(为了总是对我不满的前任)努力的成果。

从琐事、小事聊到价值观,我们走到最熟悉的夜市,在他的陪伴之下,我竟自然而然地饱餐一顿,还喝了一杯被他猜中的去冰半糖。

他简述了近期投入的伟大事业,送给我他号称为了顺利交给我而随身携带的美国纪念品。他问了我的日常,我说运动、听古典乐、按摩。

回到租屋,我问他要听什么歌,他说:「古典乐啊!」为了陪我回到原本的生活。我们坐在地毯上聊天,就像从前,他的交友圈、合作伙伴我都记得,甚至记得细节、记得时间轴上的每个人。而我的故事,也因为他懂我的个性、心思、逻辑,只要简述,他就能拥有最详尽的理解。

夜里,我用挑衅的语气问他「到底为什么动不动就有人喜欢你啊?真的不懂欸!」又引起一阵打闹。

那一夜,我所依靠的肩膀不是以前那个人,他给我的也不是前段感情我被强迫接受的死寂,而是想说就说、想听就听、不管怎样我在你身边,还有关不关冷气、开不开电扇的体贴温柔,不用我去关灯的随手。

得到

早九的晨曦从窗户洒进,我不再像过去因为衔接现实而哭泣,而是微笑着望向做了早餐的他。

「你醒啰?睡得好吗?」他问。

据说,他曾经看着我的睡颜思考爱情的可能性,但也就是想想。

两天,他陪我重返生活,连必修课都去旁听。我带他去一间巷弄里的私房餐厅,他环顾四周,对我说:「将来我也想和喜欢的人开一间店。」我问:「我吗?」他腼腆的笑了笑:「不是哦!抱歉啊。」

他离开我的城市的傍晚,我坐在咖啡厅的落地窗,时而坚强冷静;时而眼眶泛泪,在日记写下属于我的接受与妥协。重新,好好看着自己、爱着自己。原来,他用陪伴告诉我:前一段感情并没有让我被好好珍惜与疼爱。

强的定义

「欸!陪我去谈个生意。」来了,又是携伴。

我们偶尔会沙盘推演、互相鼓励、出席特定场合,必要的时候逢场作戏。

那天我们谈完生意,在近郊踏青、闲聊。实习的我,一度迷失自我、失去方向,而他陪着我重新定义价值。

「那个人还说比我厉害的很多、高学历、家庭背景不错、长得漂亮又有才华的女生很容易找。」我说。「但是赢过你的人很少。除了参考外显条件还要看人格、个性、社交能力、辅助能力,在这些方面你已经是非常强的人了。」他说。

关于就业

「中国的教育制度下,很多人都在输送带上,有些醒了、想要改变而且所作为;有些始终没醒,朝着输送带末端的亮光出社会;有些人醒了,但是输送带外的世界一片黑暗,没人带或者没机会他们不敢跳。」他说。

关于对象

「先想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吧!如果只是要认识更好的人,有很多方法。」

关于特别

他说:「你的妈妈桑技能总有一天一定会用得上。」

那是我们最后一次深聊,不久他出国创业,我也得到了梦想中的工作。

我跟他的感情,既不刻骨铭心、也不是什么真爱,对我而言,就是超越爱情的对象。即使睽违很久才连络,我们都相信彼此会好好的。